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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克24H:他的猫与锚-19:00】降灵之舞

【兹克】降灵之舞(2020.11.4 兹克24h)

十一月的拜亚姆天气依然温暖湿润。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暴过境之后,整个城市都被雨水洗得干净透亮,映着初晴的阳光熠熠生辉。

这样的明净风物让久居鲁恩的阿兹克耳目一新。他沿着这慷慨之都的街道往愚者教会的大教堂走去,手里还拿着一杯当地特产的气泡冰茶。这里的气泡冰茶配方据说是乌托邦传来的,又被愚者教会的人改良了一番,口感清爽甘甜,广受好评。

午后的圣格尔曼大教堂里没有拉窗帘,但也显得有些昏暗。阳光从那些曲度、厚薄不一,表面嵌刻着不同图案的玻璃中透进来,在地板上投射出无数变化着的影子。有些玻璃还经过单面蚀刻,一面光滑,一面粗糙,从教堂内部能看到外面的绿树繁花,外面却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光影。阿兹克很感兴趣地坐在一扇这种单面玻璃窗前,时而欣赏地板上舞动的投影,时而抬头去看祭台正上方由无瞳之眼和变化之线组成的愚者圣徽,时而啜着气泡冰茶,望着那些在祭台前来来往往,低声祈祷的信徒们。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愚者教会教堂。

尘封多年的记忆被一封封书信唤醒,但是依然有些晃荡模糊。所幸在他飘飘忽忽的记忆和人性之下,已经有了一群锚,把他这艘独自飘游了很久的大船牢牢锚定在了安全的港湾中。

那是对愚者座下“死亡天使”的信仰,除了那些堆成小山的信件以外,克莱恩留给他的另外一份礼物。阿兹克并没有自己被莫名其妙成了愚者座下天使而不悦,就像以前包容克莱恩的各种请求一样。他确实一直在帮助克莱恩,也就等于在帮助愚者做事,把他划为愚者座下的天使也没有什么不对。

“先生。”正在他四下张望的时候,一位青年走到了他的身前。他穿着鲁恩式的正装,戴着礼帽,一副绅士打扮,但衣襟上却别着一朵很夸张的七色纸花,虽然花的底座是愚者圣徽,表明了他教职人员的身份,但那蓬松鲜艳的花朵还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些滑稽。

“您好。”阿兹克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他注意到这青年身后跟着一位穿着夹克衫和阔腿裤的随从,外表与正常人无异,但死神途径的阿兹克一眼就看出那个人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灵魂。

一位秘偶大师和他的秘偶。

“您是第一次来愚者教堂吗?需不需要牧师为您讲解主的福音?”青年眼角含笑:“我是教会执事克里奥尔·马里奥内特。”

“谢谢。”阿兹克拿着圣典站起:“事实上,我正想要去找这里的神使大人。”

青年脸上露出一丝愕然,但很快调整成无可挑剔的微笑:“请您随我来。”

阿兹克看到那位身穿华丽长袍,看起来高贵端庄的神使时,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了很多。

他记得格尔曼时期的克莱恩和这位前海盗曾同行过很久,而且为了保持人设,做了不少“过分”的事情。克莱恩在信里并没有讲太多他的事情,但阿兹克记得他是一位善良的,鲁莽中又带些从心的青年。

“……”达尼兹狐疑地看着这位一见到他就露出慈祥和善微笑的中年绅士,开始回忆是不是曾经见过的熟人。越是回忆,越是底气不足。

棕色皮肤,五官柔和,一双沧桑而温柔的眼睛,右耳下方……等等,真的有一颗小小的黑痣……达尼兹的眼睛越瞪越大,嘴也越张越大,在他喊出什么不太符合神使身份的话来之前,阿兹克抢先伸出了手。

“阿兹克·艾格斯,很高兴见到你,神使大人。”

一边的克里奥尔挺直的身躯很明显地晃悠了一下,而达尼兹晕晕乎乎地伸出手之后,又马上缩了回去,改为躬身行礼:“艾格斯殿下,很高兴见到您,不知道您今天来是……”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死亡天使,他的心里是十足忐忑的。

“只是来看一看,认识一下这里的人。”阿兹克看出了他的紧张,自己走到沙发前坐下,示意达尼兹和克里奥尔也坐下。“我之前沉睡了很久,直到克……愚者先生沉睡才醒来。作为死亡天使,我想我应当来认识一下教会的各位。”事实上,他有很多记忆要追寻,也决定了要时刻留意末日的变化,协助克莱恩和他的信徒。因此,他的计划是先到拜亚姆见达尼兹,再去新白银城见戴里克,从他们那里了解一些信息之后,再动身回南大陆。

达尼兹愣了半晌,没听见阿兹克说出另外的话,才看了同样迷茫的克里奥尔一眼,两人脸上都写满了“真的就这?”

“我马上将这件事汇报教宗冕下。”确定阿兹克真的只是来看看之后,达尼兹拔腿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又硬生生扭过头:“克里奥尔,你招待好阿兹克先生。”

年轻的执事身形再一次僵硬了,但他依然保持着礼貌微笑应了一声。

“我们去城里转转吧。”阿兹克看着这个青涩的秘偶大师,他和当时的格尔曼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我想看一看教会的慈善学校和基金会,如果可能的话,请你介绍一些当地美食和特色餐厅给我。我答应了一个人要体验这里的风土人情,然后写信告诉他。”

“好的!”克里奥尔立刻站了起来。“慈善学校离得有些远,请您跟我来。”

他们走在大街上,阿兹克和克里奥尔在一家售卖特亚纳果汁的店铺前停下,突然有人拉住了克里奥尔的袖子。

“先生。”那是一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士,衣饰华丽,一副标准的北大陆长相,边上是她商人打扮,一脸焦急的丈夫,显然是刚来拜亚姆的外地人。她语无伦次地道:“我的孩子被绑架了,请您帮帮我,帮帮我……”

“女士,请不要慌张。”克里奥尔伸手礼貌地扶住她:“您的孩子长什么样子?在哪里被绑架的,多久了?”

安抚了女士之后,阿兹克吩咐了附近的灵去寻找,克里奥尔也和他的秘偶分头去找,幸好,三十分钟内,他们把被海盗绑架的男孩带回了母亲身边。

“风暴在上!”欣喜若狂的母亲抱着孩子眼泪直流:“不,多亏了愚者教会……”等她回过头想要向那两位先生道谢时,却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

“我们愚者教会的官方非凡者叫做‘传薪者’。”克里奥尔对阿兹克说。“罗思德群岛比鲁恩国内乱得多,海盗、猎人、军方势力,非凡者数量原本就很多,警察管不到什么。而且主预言的末日越来越近,离奇诡异的非凡事件层出不穷,我们也不再坚持对普通民众保密的原则了。”克里奥尔指了指自己的七色花胸针:“这是‘传薪者’高阶成员的标志,仿照黑夜教会的红手套设置的。佩戴七色花的人会对求助的任何一位民众伸出双手,无论对方是否信仰愚者先生。主说,七色花代表必定实现的愿望,凡有所求,愿予必成。”

“这很好。”阿兹克脸上笑意更深:“等回到教堂,可以也给我一朵吗?”

“当然可以。”克里奥尔受宠若惊。

他们走到了教会开办的慈善学校。阿兹克看到很多孩子正在操场上玩乐嬉戏,多是头发颜色驳杂的混血儿和肤色棕黑的本地孩子,大多穿着破烂,但一脸阳光。

“克里奥尔哥哥来啦!”他们老远就冲着克里奥尔嚷嚷。

“这位叔叔是教会新来的神父吗?”

“不是。”阿兹克蹲下身,拿出在街道上买的糖果分给孩子们。“我是一位历史老师。”

“哇,历史老师!”

“老师是来给我们上课的吗?”

“老师我想听故事!”

“对对对,听格尔曼大战海盗的故事!”

阿兹克坐在操场边上,一群孩子把他团团围住。他被迫讲起了格尔曼的海上冒险传说,但他听克莱恩讲述的故事和海上流传的故事实在相去甚远,而且同一个故事还有很多不同的版本,最后孩子们都吵了起来,每个人都坚持自己说的是对的。

“冷酷无情的惩戒天使格尔曼怎么会爱上作恶多端的特雷茜!”

“不,格尔曼大天使是外冷内热,他和三位女海盗将军……”

“老师老师,您说格尔曼大天使是什么样的人?”

阿兹克含笑拍了拍其中一个小女孩的头:“他是个温柔善良的人,他的海盗朋友都是不错的人,但是特雷茜不是他的朋友。”

学校的晚餐铃让阿兹克脱了身,但他旁边还有一个眼睛发亮的克里奥尔。

“艾格斯殿下,格尔曼殿下刺杀特雷茜时真的穿裙子了吗?”

“我没有见到过。”阿兹克托着下巴,笑意渐深:“真遗憾。”

“……?”克里奥尔先是惊讶,随即露出了一个微笑。又是一位人性保持的很不错的天使。

“克里奥尔,可以再给我讲讲海上关于格尔曼的有趣传说吗?”

“荣幸之至。嗯,我们先从‘公正的艾尔兰’说起可以吗?”

在城内有名的餐厅吃过特色烤鱼之后,克里奥尔领着阿兹克来到了拜亚姆城外的墓园山。

“这里是全拜亚姆看落日视野最好的地方。虽然是墓园,但我想您应该不介意。”

“是这里啊。”阿兹克环视了一圈,有种诡异的熟悉感。很快,他就想起来了,嘴角再次露出笑容。

“怎么了,艾格斯殿下?”相处了半天之后,克里奥尔也不再像初见时那么拘谨了。

“我在想,如果这里有两位圣者围堵,一位天使投影,一位序列五同时围攻你的话,你该怎么逃脱?”阿兹克伸手比划了一下站位,规划中的四个人直接把克里奥尔围了起来。

“???”克里奥尔的双手已经下意识地分别按在了胸口的七色花和口袋里的另一件神奇物品上,如果阿兹克的表情再严肃一点的话,他可能已经和秘偶互换位置,迅速离开了。

“他这边只有一位残缺的天使,还有一位迟到的老师。”阿兹克靠着一棵树,自言自语地思索着。“还好那一次不算太晚……”

克里奥尔后知后觉,好像格尔曼殿下之前在这里狩猎了血之上将塞尼奥尔,搞出过相当大的动静,但是,居然已经涉及到天使层次了?他当时真的只有序列五吗??

“他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学生,总是能卷入特别严重的事件,得罪各种意想不到的大人物。”阿兹克看着渐渐变成红色的天空,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每次吹响铜哨,不是在找我帮忙,就是在找我救命……不过他也一直在帮助我,很快就追上了我,超过了我。”他的语声渐渐低了。克莱恩也不是主动要过得这么“精彩”,是命运在一直推着他不断前行,他没有资格喊停下,也没有余地向后退,一直走到最高处,走到最远处,走到把朋友家人远远抛开,走到敌人面前,直视他们。

阿兹克的目光转向狂暴海的方向,他很早以前就失去了和黑夜女神博弈的资格,后来又选择了不再晋升,维持人性。一觉醒来,那个需要他答疑解惑,遮风挡雨的学生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伸展开枝叶,遮盖在每一个人的头顶。

那是他最喜爱,最骄傲的学生。

他站在那里看着落日慢慢沉入海中,耳畔传来圣格尔曼大教堂悠扬的晚钟。


前往新白银城是在第二天。克里奥尔亲自把他送去,分别时如约赠送给了他一朵代表传薪者的七色花。戴里克·伯格已经收到消息,亲自迎接了他。

“伯格冕下。”阿兹克按胸行礼,向这位虽然还不到二十岁但已经晋升天使的年轻教宗致以敬意。倒吊人阿尔杰离开以后,教会的事务很快全部压在了年轻的戴里克身上,但他做得很好。

“艾格斯殿下。”对方脸上洋溢着太阳般快乐明朗的笑容,弯腰向他还礼时身高依然和他平齐。“很早以前就听说过您的事迹,今天终于有幸见到您了。”

“抱歉,我沉睡太久了。”阿兹克和戴里克一起走在新白银城宽阔平坦的大街上,仰视着来来往往的居民。

“原来您也陷入了沉睡,啊,恭喜您醒来!”戴里克的表情突然变得惊喜:“您苏醒了,那么世界先生和愚者先生一定也会很快醒来的!”

“一定的。”阿兹克知道和诡秘之主搏斗的克莱恩没那么容易胜利,但他相信最终的胜利者会是他的学生。

“我正想和您商量怎么修改圣典……”走到教堂,谈了些新白银城的事宜后,戴里克终于有些扭捏地开口。“您是跟随主最久的天使,一定了解很多事情……最初一版的圣典其实有不少内容我们都不太确定,呃,好像还造成了一些问题……”戴里克想起敲钟天使的事情就脸皮滚烫:“呃,还有涉及到您的锚,关于您的尊名,权柄,祭礼和赞美诗也要补充……”

阿兹克没有推脱,拿了一本愚者圣典,开始认真翻阅。

“水银天使是我主最宠爱的天使……死亡天使是跟随主最久的天使,是冥界的执政官……时天使是古老年代里的王,最终臣服于我主,为他敲击天国之钟……”阿兹克皱了皱眉,水银……应该是生命学派的那条水银之蛇,最受宠爱??而时天使……阿蒙?克莱恩在信中说他战胜了阿蒙,作出了那个选择,但是阿蒙也加入了愚者教会??

阿兹克合上圣典:“确实该改了。”比如我不仅是跟随主最早的天使,还是他最信赖和依靠最多的天使。如果水银之蛇是最受宠爱的天使,那么最宠爱愚者的没准是他阿兹克……不,这不敬神灵的想法不能往里写。

戴里克拿出了小本子刷刷刷地记录。阿兹克结合着第四纪拜朗帝国的一些祭祀礼仪,简单地确定了有关自己的部分。之后,戴里克又开始详细询问第四纪其他神灵的一些祭礼仪式,借此来完善向愚者先生献祭和祈福的典礼仪轨。白银城传承的仪式大多来自那位远古太阳神,用旧神的规制来敬奉愚者先生是亵渎的,需要另起炉灶。愚者先生醒着的时候对献祭和祈求的仪式浑不在意,导致教会一开始连个祈祷手势都没有,其余的仪式规章也简略到令人发指。信徒越来越多之后,教会一直在完善各种典礼仪轨,试图向其他正神教会看齐。毕竟在神灵不回应的情况下,仪式的形式和效果是稳固锚的重要手段。

“也许可以加入舞蹈的尝试。”阿兹克知道愚者教会有很不错的唱诗班,掌握着风暴和太阳两条途径,绝不缺少歌手和乐师。死神的祭礼中最出名的就是灵舞,普通人也能参与。歌唱和舞蹈配合,很容易就能调动起情绪,这对于稳固锚很有效。据他所知永恒烈阳教会和战神教会也有类似的传统。不过愚者的仪式肯定不能跳其余神灵的灵舞,具体应该怎么做,还要戴里克他们自己去想。

当他结束了一堂针对伯格冕下的第四纪宗教史课,走出教堂的时候,正听到码头随风而来的阵阵歌声。

那似乎是几位在扮演的“海洋歌者,”还有几位歌颂者途径的非凡者。他们坐在码头灯塔的顶端,身形映在一片温暖的光辉中,渺远到天使都看不真切,只有歌声被晚风送到城中,伴着晚霞弥漫上天际,潮水冲刷着沙滩。

阿兹克信步走向歌声传来的方向。晚间的新白银城依然热闹非凡,半巨人们结束工作,三五成群走在回家的路上。妇女们顶着巨大的篮子穿过街巷,到处有比阿兹克还高的孩子在嬉笑着玩闹。灯塔下停泊了十几艘船只,人来人往热火朝天,水手们下了风帆打好绳结,点燃篝火,向着灯塔顶端大喊:“来点热闹的音乐!”

塔顶上的歌手扫起了琴弦,水手们摇起了铃鼓,有些直接用手指和酒杯敲击起了船舷,又有人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风琴和长笛。

没有歌词,也没有谱子,音乐会自己融合,自己生长。直到身边的所有人都跳起舞来的时候,阿兹克才反应过来,这里似乎开起了篝火晚会。

一个女孩的裙摆从他身边旋过,一个男孩的礼帽掉在他的脚边。一个醉汉拉住了他的胳膊:“为了我们的主——嗝——您怎么不来跳舞呢?”

为什么不跳舞呢?

阿兹克恍惚间想起几百年前的拜朗帝国,几万人在黄金铸成的祭台下踩着诡异的节奏疯狂摆动,而他头戴巨大的黄金冠冕,像一座巨大的石像一样端坐在上首,用一双冰冷的蛇瞳俯视着所有狂乱的,虔诚的民众。

那时候的他从来不知道为何要跳舞,也绝不会在人群中跳舞。

阿兹克站在人群之外,看着红月渐渐升高,夜空静默下来,海洋歌者的声音渐渐小了,远了,从欢快高亢变得温柔婉转。唱到最后人群散去,仅剩的歌手是位女性,在红月下弹奏着写给爱人的情歌。

向神献上我的舞蹈,献上我的求告。

请祂赐我你的消息,赐我你的安好。

祂悲悯人世间所有的苦难,

祂眷顾人世间所有的幸福。

祂答允我七个愿望,

我都换取你的归来。

阿兹克踩着音符走向海滩,摘下礼帽,踏出了第一步。他虚合着手臂,仿佛臂弯里还牵着另一个人。举手,投足,撤步,回转,红月照耀下,他的身影之外仿佛有片片洁白的羽毛飘落。

向死神致敬的灵舞需要符合亡灵的节拍,这样才能让死神欣赏和喜爱,让祂投来注视,降下神迹。那向愚者祈祷的灵舞,又该是什么样子?

阿兹克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的学生喜欢甜品,喜欢美食,喜欢那些看起来对神灵无足轻重的温暖软和的小东西,喜欢公义,安宁,幸福,喜欢人类灵魂深处那些永远不会淡去的的印记。而他也只会带着这些脆弱的牵挂和惦念,随心所欲地动作罢了。

他向着天空举高双手,掌心里是克里奥尔带给他的那朵七色花,按照罗塞尔寓言的顺序,他在旋转中一片片地把花瓣撕下。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我祈求你的归来。

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我祈求你的归来。

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我祈求你的归来。

克莱恩·莫雷蒂。我祈求你的归来。

我最重要的学生。我祈求你的归来。

我最重要的锚。我祈求你的归来。

我所爱的人。我祈求你的归来。

他转过身,海浪冲刷的声音在一瞬间停止了。他看见红色的月光,黑色的夜空,和苍蓝的海面都在变得模糊,颜色向着四周晕染开去,红的更红,黑的更黑,蓝的更蓝,像他之前无数次通过灵界,去找到他一样。

正装,礼帽,黑发,褐瞳,充满书卷气的清秀的脸,半空中勾勒出的一道身影如此清晰,向他露出一个熟悉的微笑。

“好久不见,阿兹克先生。”

END


入兹克坑有一阵了,一直在潜水,终于咸鱼翻身开始产粮。感谢所有老师的不嫌弃。接下来请其余的太太接棒,为下一次相遇,献上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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