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观影体】我于神明-序章
观影体尝试。天尊搞事，马甲全扒。
无CP，粮食向。序章很长，但正文会比较短。主要想写一些关键的片段。
与会者：塔罗会全员，编外帕列斯威尔阿兹克贝贝，罗塞尔与女神，莫雷蒂兄妹，以及原创破茧者代表。
新白银城的地底，是一片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暗。
身披斗篷的奥黛丽·霍尔举着一盏烛火，踩着台阶一步步往下。金毛大狗苏茜紧跟在她身后。
已经晋升序列二“洞察者”的奥黛丽脚步轻缓地走过黑暗无光的长廊，来到最深处的监牢前。使用了心理学隐身的苏茜则留在拐角处，远远地观察。
监牢里是一个正靠坐在黑曜石的墙壁前假寐的青年，他穿着鲁恩式的正装，胸口别着一朵以愚者圣徽为底座，用七色彩纸粘贴制成的蓬松花朵，礼帽摆在身前，仿佛一个正在休息的绅士。只是他的手腕上，还戴着一对沾满暗红锈迹的手铐，那是一件“审判者”途径的半神级封印物，名为“审判之锁”，作用是使佩戴者周围现实增强神秘削弱，用来剥夺佩戴者的非凡能力。
听到脚步声的青年睁开了纯黑无波的眼睛，平静地捡起礼帽拍了拍，俯身向她行礼之后，又戴在了头上。“‘正义’小姐？感谢您躬亲前来。”
奥黛丽看着他胸口的七色花，那是教会高层非凡者的标志，类似黑夜教会的红手套。即使被关入监牢，他也没有将其取下。这样看来，他对教会，对“传薪者”的身份依然有一定的感情。
“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解释这些渎神的伪作是从何而来。”奥黛丽嗓音柔和，从长袍内兜里取出一叠纸张。那是一部福音手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全是圣典中未曾书写的内容。
“主从上古而来，与远古的太阳一同照耀大地。
“第一纪前，世界崩毁。主在世间遴选义人，置于他的国得救。
“主的义人，死而后生。蒙主拯救，当恩报主。
“主是时空之王，命运道标，源堡化身，灵界支配者，诡秘之主。伟大的愚者是他在这个时代的名。”
随后还有一些故事，都是第一纪之前愚者先生的事迹，真假难辨。大体上是奖赏虔诚行善的信众，或者是对不敬神灵的恶徒降下神罚。
这些“教义”最初兴起于教会势力的外围，流传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起初，并未引起高层的注意，毕竟不少正神的信徒中都会私下流传一些半真半假的神迹故事，而愚者先生作为复苏的古神，拥有一部分第一纪之前的传说确实非常合理。加之普通信徒大多是听牧师布道，很少有人会专门阅读圣典全文，因此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人注意到这些故事并非真正的福音。直到近期，教会高层才发现了这些“异端邪说”，立刻展开了调查，很快查明了这些的源头。
编造这些教义的人，是圣格尔曼大教堂执事，占卜家序列四“诡法师”，传薪者队长，克里奥尔·马里奥内特。
编造福音，传播异端，这是亵渎神灵的大罪。
奥黛丽审视着眼前的青年，他是在愚者先生沉睡后才加入教会的，短短五年，从序列九的占卜家飞速晋升序列四的诡法师，在拜亚姆平息过无数起非凡事件，在南大陆清剿过众多玫瑰学派信徒，在罗思德群岛抗击过海盗和殖民军，最后却犯下了渎神大罪。
她想知道背后的理由。
“这是神的启示。”青年站直了身体，声音平静。
“你说什么？”这个回答有些出乎奥黛丽的意料，她怀疑克里奥尔是受了邪神的引诱。
“我说，是主亲自向我传授了这些福音。”克里奥尔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仰望着奥黛丽，表情虔诚恳切。
这可能得益于“小丑”的表情管理，但已经成为天使的奥黛丽从中依然读不出任何谎言的痕迹。她皱起了眉，宝石般美丽的绿眸忽然变得幽深如漩涡，美丽丰润的嘴唇轻轻开合，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青年正要回答，忽然觉得身体一轻，瞬间变得昏沉。
奥黛丽上前一步，直接跨入了对方的心灵岛屿。
身为序列二的“洞察者”，她能从青年的记忆中直接“读取”她想要的答案。
灰白色的雾气如潮水般涌现，恢弘的古老宫殿和青铜长桌出现在眼前，长桌上首坐着一个身穿长袍的人影，周身灰色雾气涌动不息，气息深邃恐怖，如山如海。长桌两侧空无一人，而末尾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身穿风衣，头戴礼帽，满脸迷茫的青年。当他的面孔清晰起来的那一刹那，奥黛丽的瞳孔抑制不住地骤然紧缩。
是克里奥尔。
他居然登上过源堡，进入过那座恢弘的古老宫殿！
这个片段只是闪过了短短一瞬，已经将奥黛丽的思维冲得七零八落。
记忆是可以伪造的，但是源堡的内景，以及愚者先生的形象并不是可以轻易获知的……奥黛丽的大脑飞速转动，而愚者先生接下来的举动，更是令她震惊不已。
这位古老神灵一言未发，抬手示意克里奥尔随他离开长桌，走向一道隐没在灰雾之中的阶梯，一直走到阶梯的尽头，一扇缥缈遥远的光门前。
那里挂着一排空荡荡的“茧。”
“这里是……”占卜家半神的脸色苍白不已，是“小丑”能力都无法压制的惶惑不安。
“你从这里出去，故要回到这里来。”愚者先生的嗓音低沉而淡漠。隐去了神秘花纹的滑腻触手从灰黑长袍下探出，将一团神秘学知识组成的白色光团交到了他手中。
“去吧，吾之义人。”
“这是一个新的尝试。”
奥黛丽震惊难掩地低呼出声。
之前的“一个尝试”造就了如今的塔罗会，那么这个“新的尝试”又要搅动怎样的风云？
可是愚者先生为什么不选择塔罗会中的成员？他说克里奥尔来自源堡又是什么深意？他选择“义人”到底要做什么？
思绪转动间，这个由问题引导出的记忆碎片已经到了尽头。
克里奥尔睁开眼睛，显然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经受了一场催眠。
“正义小姐。”他看着脸色凝重的奥黛丽，露出了一个微笑。
“看起来您已经得到了答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主的意志。”
“你的记忆不一定是全部的真实。”记忆可以被隐藏，剪裁，拼接和伪造，身为“观众”，奥黛丽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
“但至少您能证明我不是教会的罪人。希望您认真验证我的话，将主的新意志写入圣典。”克里奥尔向她鞠了一躬：“而我将一直在这里等待诸位的裁决。”
奥黛丽没有立刻做出回答，事关教会的圣典和愚者先生的锚，她不可能轻率决定。
“教会高层会就此事进行商议，在做出决定之前，就委屈你先呆在这里。”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再次确认了一遍防护措施是否都有效。毕竟一位占卜家途径的半神如果想要逃跑，总能找到空子可钻。
离开了保管封印物的圣堂地下，奥黛丽默默诵念起了“星星”的尊名。事关第一纪之前的隐秘，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请教“时天使”帕列斯殿下。五年过去，除去“审判”休因为军情九处任务太多拖慢了魔药消化的进程，暂时还停留在序列三以外，塔罗会成员已经全部成功晋升天使，直接诵念尊名就能传递讯息，不用再等到灰雾聚会了。
在南大陆征战日久的伦纳德也早已晋升序列二“隐秘之仆”，带着黑夜教会的红手套在南大陆叱咤风云，“女神之镰”的威名令玫瑰学派闻风丧胆。他收到奥黛丽的消息之后，立刻询问起了帕列斯。
“古神？义人？第一纪以前的神迹？”帕列斯听到这些东西，沉默了许久。
“怎么了老头？你觉得他是不是被什么隐秘存在污染了？”
“不好说。”帕列斯只吐出了这三个字。
“那该怎么办？”伦纳德有些忐忑，他其实倾向于相信这个人是被邪神引诱了，不然愚者先生怎么会抛下塔罗会这么多人，另外寻找眷者？
“向女神祈祷吧。”帕列斯丢下这一句话，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伦纳德一头雾水，但他还是照做了。
结束祈祷，伦纳德坐立不安地坐在桌前苦想了半天，起身准备去倒杯水来接着写给克莱恩的诗，却一脚迈进了无边无尽的灰白雾气。
“临时聚会？”
伦纳德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座熟悉的恢弘宫殿，只是面前不再有熟悉的青铜长桌，而是几组柔软布料构成的座椅，似乎是罗塞尔大帝设计过的，叫什么“沙发”？
“这就是源堡吗……”熟悉的苍老声音从身侧传来，伦纳德猛地扭头，险些闪了脖子：“老头，你怎么出来了……”
帕列斯懒得回答，只是把目光投向四周。伦纳德目瞪口呆地看着一道又一道身影勾勒出来，一个个表情或疑惑或迷茫或凝重的塔罗会成员次第出现。
正义小姐……怎么她的金毛大狗也一起来了？审判小姐和魔术师小姐，月亮先生，小太阳，还在五海上航行的隐者女士，远航西大陆的倒吊人。塔罗会全员到齐了。但这片空间依旧在迎来新客人，同样是一位熟人，满脸惊恐的神使达尼兹，一句“狗屎”在看到塔罗会众人后生生梗死在了喉咙里。
“正义”奥黛丽向伦纳德和帕列斯投来询问的目光，帕列斯咳了一声，低声道：“我让伦纳德向黑夜女神做了祈祷。”
“或许是愚者先生和女神共同的安排。”奥黛丽心下稍定，立刻向众人转述了审讯克里奥尔的事情。他的问题之前已经在塔罗会上交流过，包括达尼兹也都知情。
“光门？”阿尔杰环视了一圈四周，完全没有奥黛丽描述的阶梯和光门的踪迹。
“或许只有得到愚者先生允许的人才可以走上去？”戴里克道。
“也可能是占卜家才可以。”帕列斯沉吟着道。那扇光门令他有些猜测，但他并不敢肯定。
宫殿内再次出现了一桌一椅，椅子上正坐着一个捧着冰淇淋碗的小男孩。帕列斯向他看去：“水银之蛇？”
命运之蛇咬着冰淇淋勺子向他颔首：“我没有危险的预感。”
“这可是那位的地盘。”帕列斯嘀咕了一声。虽然像是出了大事，但看起来并不危急。
深色皮肤，眼神沧桑的死亡执政官阿兹克·艾格斯随后入场，他苏醒之后也拜访过愚者教会，与塔罗会中的几位也有一面之缘，显然这阵仗也令他有些惊讶，但同样毫无头绪。
诸位天使、圣者正忙着思索时，一位栗色长发，气质高贵的陌生女士身影勾勒出来，隐者嘉德丽雅讶异地叫出了声：“女王！”
神秘女王贝尔纳黛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见另一道身影在自己身侧缓慢成型。他身穿华丽的因蒂斯宫廷服饰，留在两撇小胡子，有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栗发和漂亮的蓝眼睛。
“爸爸？”
“罗塞尔大帝？”
“贝贝？”罗塞尔·古斯塔夫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向着贝尔纳黛伸出手。贝尔纳黛向着他小跑过来，却只触摸到一片空气。
贝尔纳黛怔怔地看着父亲的伸来的手，罗塞尔朝她一笑：“我的本体还在陵寝内对抗污染，放心，现在的我是清醒的。”
贝尔纳黛低低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虚握住了父亲的手，牵着他和嘉德丽雅站到了一起。
灰雾再次涌动起来，这次出现的两个人脸色明显慌张许多，一袭素色长裙的年轻女士紧紧拉着那位身着正装，发际线突出的绅士的手，略带警惕地看着四周，奥黛丽随即认出了她：“梅丽莎！”她赶忙带着苏茜走到了这两人身边，使用了“安抚”。
“奥黛丽小姐？”梅丽莎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些：“这里是？”
“放心，这里是安全的。”奥黛丽温声安慰着梅丽莎，起码那位命运天使没有任何危险的预感。
“奥黛丽小姐，您也是……”梅丽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这里除了你哥哥，都是非凡者。”奥黛丽受“世界”所托，一直在看顾他的家人。梅丽莎在进入贝克兰德机械大学之后，在导师的引导下选择了“通识者”魔药，如今是序列六的“工匠”。
“什么？”班森瞬间瞪大了眼睛：“梅丽莎，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非凡者？你，你接触了什么东西？”
“班森，我只是学习了一些有助于机械制造的，不同一般的知识。”梅丽莎小声安慰着哥哥，她没有说出口的是，除了有利于机械学习，她还想要追查克莱恩的死因。
“你不用欺骗我。”在政府部门供职日久的班森也接触过一些非凡者同事，对神秘世界并非一无所知：“你选择了那条路，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
梅丽莎一时间无言以对，转开了脸，随即对上了两张熟悉的面容。通识者的好记性令她立刻回忆起来那是克莱恩的前同事和老师，伦纳德和阿兹克先生……难道他们来到这里和克莱恩有关？她险些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一直密切关注着她的奥黛丽立刻补了一个安抚。
“请大家就座吧。”柔和的女性嗓音响起，带着让人安心的神奇魔力。众人将目光投向宫殿中心，那里站着一位身着黑色层叠长裙，面戴雾气般黑纱的端庄女性。她的肩上，站着一只头戴礼帽的奇怪黑猫。
人群里响起了倒抽冷气的声音，伦纳德在胸口点起了繁星，只有班森和梅丽莎不明就里。气氛一时间肃穆下来，罗塞尔挑了挑眉：“阿曼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老周出事了？”
“他的锚出了问题。”女神柔和的嗓音响起：“需要召集一次临时的聚会。”
戴里克的心一紧：“难道真的出了大问题？如果我们早点发现那些异端邪说……”
“ 不是你们的错。” 开口发声的，是女神肩上的那只猫。祂甩了一下尾巴，另一道身影在女神身侧出现。礼帽，风衣，胸佩愚者教会的七色花，正是一脸迷茫，略带无措的克里奥尔。
“欢迎，新的‘破茧者’，或者说，老乡。”
“你是……”克里奥尔已经恢复了镇定的表情，试探着询问。
“我的名字是周明瑞。你也可以叫我，愚者。”猫咪忽略了所有人的震惊神色，从女神怀中跃下，尾巴一甩，沙发前便出现了几组茶几，上面摆满了咖啡，甜冰茶，冰淇淋，烤鱼，番茄牛尾汤，迪西馅饼等食物。
“大家都坐吧。”黑猫踱步到了新任教宗戴里克面前：“关于新的教义和我的名，接下来会做一些说明。我希望这个过程是轻松愉快的，以‘观影’的方式进行吧。”
祂尾巴一甩，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便落在了最中间的那张茶几上。盒盖打开，张开两片猩红的幕布，露出一排姿态各异的人偶演员。“感谢风暴之主把0-32‘永不落幕的剧场’借给我们使用，让我们赞美风暴。”
场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一群黑夜信徒，蒸汽信徒和愚者信徒面面相觑，最后前风暴信徒阿尔杰和达尼兹带头，拳击胸口，毫无底气地开口：“赞美风暴”。黑猫也同时以尾触胸。
“还有一些观众就不请他们到场了。”黑猫看向克里奥尔：“我说的是你的朋友们，你能联系到他们，对吗？”
克里奥尔沉默了一阵，点头。
“半神以上有多少人？给个名单？”
克里奥尔咽了咽口水，清楚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他默默使用具现出的纸笔写下了一串代号，黑猫尾巴一勾，卷着一面式样古老的银镜放到了桌上。“阿罗德斯，拜托你了。”
“这是……”达尼兹，伦纳德，佛尔思瞬间被勾起了一大堆不好的回忆，而那面古老银镜上正在飞快地闪过一串串银色单词：“伟大的崇高的无所不能的主人，您忠诚的谦卑的渺小的仆人阿罗德斯遵从您的命令，将对这里放映的影像进行筛选，选择他们能知晓的内容转达给‘旅人’组织半神以上的所有成员！”
克里奥尔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面镜子是何方神圣，靠一份名单就能锁定他们组织的所有成员，还附带内容分级？他写的明明都是代号啊！难道这就是神明的威能？
“在座各位没有达到天使位格的也不用担心，在离开的时候，我会对你们的记忆做一定的处理，保留无害的部分。”黑猫的眼睛转来转去，最终落到了梅丽莎和班森身上：“或许我该说一声抱歉，但我觉得你们应该……在这里和我一起观看。”
“这可是实况转播啊老周。”罗塞尔大帝放下手里的气泡冰茶，隐隐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些猜测：“天尊又在搞事了？”
“没错。”黑猫淡淡地道：“祂试图借助教义混淆信徒对我与他的认知，窃取我的锚。直到女神提供帮助，我才有余力分出一个秘偶来召集这场聚会。”
祂看向由于过大的信息量显得有些眼神呆滞的众人，叹了口气。
“故事很长，让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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